1937年12月30日日軍占領博山,其目的主要是掠奪煤炭資源,為了達到長期統治、長期掠奪的目的,日軍一方面建立偽政權,鞏固其反動統治,一方面發動武裝進攻,不斷地向城郊及鄉村擴大其勢力范圍。
那時博山仍沿用事變前的舊行政區劃,共分7個區,敵人勢力所及的僅有一、二、三、六區,四、五、七區為我抗日軍民所控制。敵人為了便于統治,將原有的七個區劃分為三種地區,即敵占區稱“治安區”,邊緣區稱“準治安區”,對解放區則誣稱為“匪區”。敵人為了鎮壓人民群眾和抗日武裝力量,不斷聯合偽軍,向我四、五兩區的下莊、北博山、盆泉、石馬、崮山、源泉一帶,以及博萊交界的青石關、樵嶺前、樂瞳等處,進行“清鄉”掃蕩,敵人所到之處,除搶掠財物、燒毀民房、槍殺無辜外,每次掃蕩都抓捕許多百姓,大部分都是青壯年,有一部分是抗戰家屬,他們被捕后全部羈押在憲兵隊。
敵人也知道逮捕的群眾中,并沒有共產黨或八路軍,不過是用捕人這種手段來震懾群眾罷了。由于敵人逮的人越多,背的包袱也越重,他們為了減輕負擔和欺騙社會輿論,便指使偽縣公署成立所謂“感化院”,把被捕人員送該院“感化”一番,時間二至三個月不等,期滿準予取保釋放。
所謂“感化”,就是敵人以中日親善,王道樂土,共存共榮等無恥讕言,來泯滅人民的抗日愛國意志,以達到其侵略中國之目的。
偽博山“感化院”成立于1940年舊歷8月間,地址設在北亭子原怡園小學校址。“感化院”成立以后,其工作人員是由敵人在掃蕩時抓獲的無辜百姓中,有點文化程度的,被感化釋放后來擔任,即所謂“以華治華”的辦法來進行“感化”。其實質就是進行奴化教育,灌輸奴化思想,使人們服服貼貼當順民,被捕人員經過“感化院”這道關口,才能獲得釋放。
“感化院”的科目沒有固定教材,也沒有勞動任務,每天只有早晚操各一次,其他時間請偽組織人員進行“精神講話”,講課人員有偽縣長曲化如,偽教育科長王柏垣,博山道院院長馬季平,以及常務理事等。這些人每周輪流前往講話一次,其內容大都是講“孝悌忠信、禮義廉恥”,規勸“改惡從善、甘做順民”。另一方面又大講建設大東亞共榮圈,實現中日親善,經濟提攜,共存共榮,加強日、德、意三國軸心聯盟,實行和平返工,建設東亞新秩序,通篇都是法西斯的反共讕言。
被捕人員在院期間,敵人還搞了些偽善措施來收買人心,如家屬可以隨時到院探望,在院期間的生活費用全部由院方供給,理發、洗澡、醫藥等費用由院方統一支付,釋放時沒有鞋襪的或沒有路費的均由院方資助補給。所有這些伎倆只不過是敵人的一種欺世盜名的手段,為他們的侵略行徑涂脂抹粉。
該院第一批人員行將期滿時,日本憲兵隊向偽縣長曲化如提出要求,被釋人員每人需填寫“悔過書”一份,印刷成冊,定名為《懺悔錄》。書的內容開頭是偽縣長曲化如的序言,其內容都是對日寇的歌功頌德,對共產黨的造謠誣蔑。
被釋人員的“感化”期限分為甲、乙、丙三等,甲等三個月,乙等兩個月,丙等一個月(多系病殘)。釋放時除每人要寫一份違心的《悔過書》外,還由院長張煥宸簽章填發“結業證”一紙,可以代替“良民證”使用,出入城關不受阻攔。
該院自成立起,前后共“感化”80多人。后來由于日寇外強中干,兵力薄弱,戰線太長,顧此失彼,無力搞此“感化”,又加經費不足,商會也無力負擔,偽縣長曲化如呈準憲兵隊同意停辦。該院于1941年陰歷6月間,將在院人員全部釋放,工作人員趕辦結束。
日軍占領博山后,日偽政權在其直接統治的學校中進行奴化教育。他們利用一些舊知識分子和一部分老塾師,教讀經書,貫輸“山東是孔孟桑梓之鄉,文化發祥之地……”提倡舊禮教,恢復舊道德。待敵人政權初步安定之后,日軍的宣撫班,首先在考院小學舊址設立新民塾一處,招收學齡兒童一班,約30人左右,以識學和學習日語為主,進行教學,這是敵人進行奴化教育的開始。
隨著日偽統治政權的開展,偽博山縣公署的民、財、檢、教、警等組織機構也相繼成立,對文教事業也開始著手建設。于1938年首先在城區的報恩寺、考院等處設立小學校,開始進行奴化教育。在課程設置上,除國語、算術和修身之外,并增設了日語一科,規定為學生的必修課程;每周有精神講話一節,貫輸奴化思想,為政治課程。在教育內容上,一方面宣揚“尊孔崇孟”,并以修身治國平天下和“四維八德”來束縛學生的思想;另一方面主要是宣揚“中日親善、共存共榮”。日軍還把侵華行為說成是“親善政策”,把侵略我國說成是建設“王道樂土”,把侵略亞洲說成是“建設大東亞共榮圈,建設東亞新秩序”。強調“同文、同種,中日滿是一家”。實行“共同反共”,誹謗蘇聯和中國共產黨,污蔑共產主義為異端邪說,聲言不適于中國的社會制度,不適于中國的國情。
除此之外在常識和藝體科中,也滲透著奴化思想。如歷史科,宣揚日本自明治維新以后的國富民強,并對學生進行所謂“忠君報國”的奴化思想教育。把掠奪我國的資源,說成是幫助開發經濟。在體育科中,也以軍訓的形式,用日語喊口令,學習“擊劍”、“劈刺”,練習“新民操”等,來宣揚“武士道”精神。在音樂科中,也是靡靡之音,如“何日君再來”、“妹妹我愛你”、“滿洲姑娘”等意志消沉的黃色歌曲,從思想上麻醉青少年一代,消磨他們抗日愛國的意志。
日本人不僅對學生進行奴化教育,對教師也不肯放過,在其吸收的教師成員中,包括一部分老塾師、秀才、舊職員和一部分喪失民族氣節,甘身事敵的青年教員。每年放暑假期間,組織“教師暑假講習會”,除有形式上的業務科目外,主要是進行所謂“思想肅整”,由日寇顧問擔任講師,進行反共反人民的思想教育。此外每年輪流抽調一部分教師參加山東省小學教員訓練班,進行反動封建文化、中日文化交流等反動理論層次較高的奴化教育。同時為了訓練日語教員,還抽調一部分教師,專門學習日語,一面擔任日語課,一面對學生進行奴化教育,企圖使師生永遠做日寇的奴隸。
為了在學校中加強組織和進行奴化教育,并進行反動宣傳,在偽新民會的主辦下,在各小學都建立了“新民少年隊”,由日軍顧問、漢奸、翻譯等,經常進行“精神講話”,宣傳“圣戰必勝、武道長久”,“德、意、日軸心國強盛”,并組織學生看有關法西斯侵略戰爭的影片等,從此來毒害青年一代。
日軍進行奴化的方法很多。1938年1月,博城淪陷后,日本侵略軍電影隊在詠仙樓放映日本片。1941年,日本侵略軍從偽北京電影公司調來一個電影隊,使用35毫米提包機到各礦井放映,進行奴化宣傳。